散文:缤纷的中学时代 文/胡殿红

  文/胡殿红

  中学对于我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,以至于若干年后,每当我回忆起中学时光,仍心潮澎湃、壮志满怀。

  在这个物欲横流,处处拉关系,讲门路的时代,很多人都变得势利、世俗。因此我更加怀念无忧无虑,靠实力上位的中学时期。正是从这个意义而言,中学是我人生的巅峰时代,为我知识的积累,能力的培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,甚至可以看成是人生的鼎盛时期。

  当父亲驮着行李卷将我送到车往中学时,我不禁眼前一亮,感觉比小学时的弹丸之地大了许多倍。正对校门是一个偌大的封闭的圆形自行车棚,两条宽大的甬路将校园分割成了三大部分。中间部分从北往南依次是停车棚、会议室和封闭式的女生宿舍;甬路西边是教师办公室、两排教室、教师食堂和学生食堂;甬路东边是男生宿舍、教室、教师办公室、校长独立小院。两条甬路的尽头是一个标准的操场。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学校很大,比我们的乡政府还要大。

  车往中学久负盛名,在我求学的前后几年曾获全县中考成绩五连冠。孔令德校长不仅管理有方,还是教物理的行家里手。至今仍记得宁希臣主任在教《挥手之间》时的精彩演绎,将毛主席前往重庆谈判登机时和送行人员挥手,那种为了民族大义,不顾个人安危,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表现得淋漓尽致。段晓菲老师将鲁迅回到久别的故乡时,将家乡那种萧条、死气沉沉的悲凉渲染得如泣如诉。刘奇主任讲历史时,整堂课故事连篇,笑点不断。听张艳堂老师的数学课时而赏心悦目,时而提心吊胆。于天景老师粉笔一挥,动植物草图活灵活现,呼之欲出。当然这些我都是以后才知道的。刚入学时我被分到了41班,看着60多个陌生的面孔,心中更多的是新奇、惊喜和忐忑。

  刚入学第一周班主任于老师陆续选出了文艺、体育、学习、生活、纪律等班委。班长位置一直空缺。说实话我从未想过当班长,因为当时吴国锋和我同班,他是我小学时的班长。能考入车往中学人人都是几十里挑一,感觉自己并无过人之处,每天只是努力学习,一心想在成绩上出人头地,从不敢奢望管理一个班级。

  现在犹记当时的情形,有一天中午第四节自习课时,我正在专心写作业,同桌说班主任叫我,我抬头向外一看,于老师在窗外正向我摆手。和于老师谈话时他第一句话就说:“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,我决定让你当班长。”我不禁连连摇头,“我只当过组长,恐怕干不好。”“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只要你用心,一定会干好的。”于是一个完整的班委诞生了。

  我们班真的是藏龙卧虎、人才济济。黄磊同学入学时年级第一名,申文君入学时数学满分。王宁同学普通话说的婉转悠扬,李俊峰,白振宙在体育方面独领风骚。在这样的集体中,身为班长我压力一直很大。如何让同学们信服,自身又无别的特长。在那个崇尚分数的时代我决定以分数论成败。每天早起晚归,废寝忘食,将自己弄得很疲惫。苦心人,天不负。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取得了全校第二名,班级第一名的好成绩。一下子让我找到了自信,拥有了班级的话语权,开启了一手抓学习,一手抓班级管理的求学之路。

  作为优质生源的聚集地,班级管理上实际并不太费周折,无非是对日常琐碎的小事多操点心,当好班主任的助手即可,不像大学老师上完课几乎不进班,全靠学生自治。我觉得当班长的经历只是改变了我内向的性格,将我从幕后推到了台前,多做了一些服务性的工作,化解了一些同学间的矛盾,既零星而又繁琐,不再一一表述,还是说一些学习上的事吧!

  我第一次被大家认识是在第一学期末,那一次的团员代表大会我作为新团员代表发言,应该说在初一新生中,我最早被全校师生熟知。

  车往中学不仅注重成绩,也重视学生其它方面的培养。现在看来,可谓是地地道道的素质教育呀!

  学校设有广播站,每天的课前饭后是校广播时间,同学们可以踊跃投稿,班级的好人好事,学校的管理要求都可以播报。有时也播放时下流行的歌曲,有时也播报一下时政新闻。在学习之余,掩卷闭目,聆听一下优美的播音,也不失为一种享受。

  学校每年举行春、秋两次运动会,冬季举办篮球赛。春季田径运动会规模大、项目全。长跑、短跑、接力赛、跳高、跳远、三级跳、铅球、铁饼、标枪等都有。运动会一般举行两天,全校师生按照划定区域入座,主席台上领导入席,播音员现场播报。到处红旗高扬、彩旗飘飘。呐喊声、叫好声此消彼长,不绝于耳。在同年级当中我们班一直稳居第一。各种项目我都参加过,也拿到了好多奖项,最好的成绩是3000米第二。冬季运动会比较单一,主要就是3000米长跑。后来我上师范时十分喜欢打篮球,都是从中学时期开始的。

  第一次班级元旦晚会,我是和王宁同学一块主持的,梁勤清找来了录音机和话筒。小品、歌舞、讲故事、趣味问答等节目很精彩。当时准备了许多贺卡,将知识问答穿插在各节目之间,答对者可获得一张贺卡,整场晚会在愉快、轻松的氛围中进行到很晚。我当时还唱了一首《水手》,说实话我普通话说的确实不怎么样,但当时只顾着兴奋,丝毫不会顾忌这些,愉悦的心情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
  学校每年还会组织诗歌朗诵会,记得有一个高年级女生声情并茂地朗诵《周总理,你在哪里》时,我的脑海中呈现出万人空巷,十里长街送总理的场面,一度潸然泪下。王宁同学创作的《十五岁》“带着五彩的梦幻,迈进青春的门坎,驾起人生的小舟,扬起理想的风帆……”,至今仍认为可与汪国真的诗媲美。

  记忆的闸门一旦被打开,犹如洪水猛兽般狂奔而下,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……

  记忆的密码一旦被激活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一件件尘封的往事慢慢在脑海中浮现。我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上世纪90年代那个青葱的校园时光。

  初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我是在学校度过的,为了有足够的学习时间,我和崔志凤商量决定留校自习,同时留校的还有高年级的几个同学,我们俩个住在了于老师的办公室,自己从家中带来了米、面和炊具,办公室有去年冬天留下的煤球。白天我们一般在班中自习,晚上会在办公室看书、休息。那个暑假过得很安逸。

  当我们学习累了的时候,会抱着篮球去操场上狂奔,烈日下皮肤被酌得生疼,豆大的汗珠蜇得人睁不开眼睛,全身又湿、又脏、又臭,活像落汤鸡一样,等累得实在跑不动了,躺在树荫下的乒乓球台上,喝着井沷凉水,微风一吹,真叫一个透心凉,别提多惬意了!

  初二时有一段时间《雪山飞狐》和《新白娘子传奇》热播,车往中学是寄宿制学校,长年上晚自习。《新白娘子传奇》热播的时间段正好在8点半的黄金时段,8点半也正好快下晚自习了,每天还未到时间我们就盼着钟声,我们的身体几乎是压着钟点窜出教室的,一溜小跑到附近的镇政府或供销社去看,已经开播几分钟了,不免又有点小遗憾。

  还有一次我和学彬、冠清在公社看《郭隆真》,我们都被精彩的内容所吸引有点乐不思蜀了,等响起预备铃时才幡然醒悟,如果从正门回学校肯定会迟到的,学校和镇政府一墙之隔,于是我们决定冒险,学彬先跳了过去,冠清跳时校长就在小院内训斥开来,等我跳下还未站稳,正好和校长尴尬相对,校长将我交到了保卫科,并让我供出同伙,好在科长亲戚和我邻居,结果不了了之。由于贪玩,成绩一度出现滑坡,好在我及时调整,稍加努力成绩又稳固了。

  初二那个暑假延堂老师和卢棱飞老师在任庄学校办了补课班,任庄离我们村十来里,正好我在那里有亲戚,我也参加了补课。上课之余会和任庄的同学志海一块玩。刚开始我吃住在姑姑家,后来姑姑孩子小,地里活也比较忙,不能保证按时吃饭,我又住到了姑姥姥家,可毕竟和姑姥姥一家生疏,再后来干脆住在了志海家,很感谢志海父母的每餐可口饭菜。晚上我会和志海一块儿去回隆逛街、看电影。整个假期把初三新课内容已学习大半,学得十分牢固,玩得也十分开心。

  初三时由于没有了生物课,于老师就不再教我们了,班主任换成了杨麦成老师,杨老师一贯严厉,化学课讲得也十分精彩,初三时面临着升学压力,学习十分紧张。整个初三过得充实而又压抑。过年后进行了预选,刷掉了一半同学,于是四个班又合成了两个班继续冲刺。

  体育我们那年是第一次计入中考分数,由于我体质一向不错,体育成绩取得了满分。

  于老师建议我上高中,当我满怀希望向母亲诉求时,母亲 建议我考中师,理由是高中三年花钱不说,前程还是个未知数,中师三年出来就分配工作,根据家中的条件,虽然心有不甘,却也无奈接受了。

  最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河北大名师范学校,正是这一次的选择决定了我一生的命运。

  中学时光令我终生难忘,母校令我十分依恋。前两年又故地重游,母校早已旧貌换新颜,继续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增光添彩。祝同学们鹏程似海,前程似锦!祝母校越办越好,明天更辉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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