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:盘古庙记行 文/王炳侠

  文/王炳侠

  初冬的华北大平原,没有了青纱帐,没有了呼啸的北风,只剩下了一望无垠的故事。

  也许是暖冬的缘故,太阳也是暖暖的挂在天空,看着世间忙忙碌碌的人们。

  趁着假期,沐浴着阳光,我又一次来到了盘古庙。

  与古庙结缘应该有三十几年了。那时,偶然的机会,听到了“自从盘古开天地,三皇五帝夏商周”一句俗语,并知道了盘古庙就在沧州青县,只可惜无缘相见。在大学求学期间,就此事,也曾讨教青县的朋友。尽管这位朋友离盘古庙不远二十几里的路程,却对这位始祖知之不多。

  盘古庙位于青县城南6公里处。相传盘古庙始建于唐哀帝天佑二年(公元905年),民间传说盘古灵光多次闪耀,金光四射,逐建庙以祀。明永乐4年(公元1406年)重修,1919年,僧本信苦行天津化缘重修,1991年重修,2010年开始重建,2015年年底完成。可以说,尽管数度毁损,又几度重建,绵延千余年而不绝,甚至更盛,也可以说中华文化的浓缩版。

  和风拂面,河水结了薄薄的一层冰。华北大平原上一株株落尽残叶的树木孤零地守卫着这块净土,守护着净土的子民们在始祖面前进行着交易,没有其他集市上的熙熙攘攘,也许是怕打扰始祖休息。

  当然大脑里再一次记起了这段优美的传说:上古时代,天和地并不分开,四处一片黑暗混沌,好像一个大鸡蛋。人类的老祖宗盘古就孕育在这里,它昏睡了一万八千年,醒来之后他什么也看不见,一气之下,抓来一把大板斧,朝前用力一挥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“大鸡蛋”破裂开了,于是,轻而清的东西飘浮上升,慢慢形成了天空,重而浑浊的东西逐渐下沉凝结,最后变成了大地。盘古怕它们再合拢来,用脚踩着大地,头顶着天空,站在当中。天每日升高一丈,地每天加厚一丈,盘古的身体也随着天地的变化而变化,变成身子九万里的巨人,历时一万八千年,天地分开,给人类一个没有pm2.5的清澈世界。

  而后一万八千岁的盘古倒下了,他呼出的气体化作风和云彩,把声音变成雷电,把左眼变成太阳,右眼变成月亮,头发和胡子化作闪闪发亮的星星。他的四肢五体变成大地的四极和五岳,血液化作江河,肌肉变成田土。就连那身上的汗毛也都变成草木,使大地披上了绿装。不知道这位老人在天上看到用心血化成的人间变成了当今如今这样,会做如何感想。作为一个睿智的老人自会有一番评论。

  走进大殿,又一次看到庙的主人。没有了第一次的奇怪或是忐忑,更多的是像探望一个老人,也许这就是随缘。他的身高还是一丈零八寸,铁质金身,身披树叶,手托日月。龙眉虎目,皂白分明,隆准海口,大耳有轮,望之俨然,细瞻,既传开拓者之神威,又现祥慈之淑气。胸阔能容天地,乳丰润育生灵,可谓形神尽善,妙绝尘寰。那幅日月对还在发光:

  上联为:日昍晶日日日日(上下各两日)朝天地;下联为:月朋月月月(上一下两月)朤明乾坤。

  这幅对可以说驰名中外,据说是“明戴尚书撰,翰林院主教戴绍惠书”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戴氏楹联。对联诉说了老人开天辟地和后羿射日的故事。

  在这位老人的面前,炎帝、黄帝、颛顼、神农氏、少昊、伏羲、唐尧、虞舜在两厢恭候。至于回到自己的庙宇接受人间的朝拜,则是另一回事了。就象国人大家庭一样,早上总要给老太爷问安的,回到自己的小院再接受自己的子孙问安是一个理。总归一句话,华夏是一个讲礼的民族。

  庙里没有导游的煽情演说,也没有摁动相机的响声,只有仰视的神色是虔诚的,就象过年时看自己的家谱才有的肃穆。也许就和这块土地上奋斗的平常老人一样,干了一辈子,最后叶落归根才是自己的梦想。

  香火远远没有其他地方的旺,可是在华人的思维里总不能抹杀这是根的事实。

  在神圣的殿堂前,我驻足了许久。

  至于河边的古墓,据说是大禹发现的。这次,没有谒拜。就让这位老人静静的休息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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