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型小说:青涩的爱 作者:田力

  作者:田力

  我上初一的时候,那年十三岁,那时生源多,全乡十二个村,同届有十二个五年级,共有大概三百四五十人左右,中学也就招个二百左右的,其余考不上的,有的回家的务农,有的当复读学生来年再考。那时小学升初中也有竟争,我们小学的五年级共计三十五人,只考上了十八人。我很荣幸成为其中的一员。

  那时我初一的班主任叫张俊国,教我们语文课,他是刚才师范毕业分配到我们学校的,二十多岁,中等身材,挺英俊的,平时总是面带笑意,由于和我们年龄不是相差太多,所以有时候言语总会唠的挺投入的,他讲课生动细腻,讲课文,或讲词语时能讲到骨头里,关键部位的深处,分析得淋漓尽致。

  记得有一次,课间时与我们闲唠,谈论起人的身材高矮的话题,张老师说,他看报纸说,国外有个身高二米多的女明星,征婚要找一个身材相仿的男士,他半开玩笑地说咱班南锋个高,差不多,南锋反驳说,我年纪小,还是老师你去吧,张老师说我身材矮,不符合条件,南锋说那没事,你鞋底下安两个大弹簧,一下子不就高了,说得我们都笑了,张老师也笑了。不过他对我们的学习还是要求很严格的,有一次几个调皮鬼在自习课上胡闹,影响其他同学,被张老师逮住,让他们足足在大操场上跑了五圈,都累得脚板生疼,大汗淋漓,唉声叹气!

  那时候,骑自行车上学是很奢侈的事情,我们步行上学的占大多数,路途较远的,也有住宿的,但那毕竟是少数,我们中午一般都带饭,早晨三三两两,公路上的同学像赶集似的,都拎个大饭盒,饭盒是用买来网兜拎着,就是五颜六色的鱼网线编的,那时我个子矮,背个大书包,拎个大饭盒子,为了提前到校,跨的步很大,想想那时的形象,现在还总觉得滑稽可笑。

  到校之后,都先去把饭盒送到水房,那里有专门给热饭的师傅,有一个大蒸饭炉似的,各年级有各自放饭盒的位置,虽然这样,自己还是把饭盒做上标记,好找好认。

  到了中午吃饭时分,取完饭盒之后,我们都会到操场西南角的一个土包上吃饭,一人一个大饭盒,饭也各样各样。

  那时经济条件差,馒头,大米饭那是上等的,还有玉米面和白面两掺作的饼子,还有玉米面饼子,菜馍馍,小米干饭等。菜更是五花八门,也有拿两饭盒的,一盒菜,一盒饭,但极少。菜有鸡蛋酱,土豆片,角瓜,西红柿等,还有拿大咸疙瘩的。

  有一位姓沈的同学经常带小米干饭,表面上撒一层酱油,不带菜,菜饭一盒的占绝大多数。同学们在一起开心的吃着,有说有笑,也有关系好的互换饭的,你给我个菜饺子,我给你个馒头,一个菜馍馍,换个鸡蛋。那时,在这里吃饭的都是男生,女生都在教室里用餐。

  我们班里有五十八人,女生二十五人,男生三十三人,老师那时怕同性的上课说话,按大小个顺序,女生一排,男生一排,一男一女一位。

  我与叫张霞的分到一位,她温文淑雅,勤奋好学,成绩名列前茅,我那时成绩算是中上等水平,不过我喜文烦理,偏科严重,我们那时偶尔有一句半句话的交集,说完之后都会脸红,话不敢多说,怕别的同学说闲话,她不像别的女生耍性子,或是在课桌上才出三八线什么的,那时,我不知不觉对她萌生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意。

  那时,张霞的大爷在教我们的历史,他讲课不算生动,同学们都不喜欢听,而我也许是有张霞的原因,每堂我都聚精会神地听,仿佛把他成“亲戚”的感觉,每当他完讲课走下讲台,让同学们自习时,我都会主动把自己的坐垫给他,让他坐在空位上,然后,我再脸红的斜视一下,张霞总是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我的行动,她也许不会理解我举动的含义吧。

  后来,经过了二十多年我们在偶遇,那时我在工地打工,一位工友摔伤入院,我在医院陪护,张霞的父亲在家被牛踢断了腿骨,两位患者恰在一个病房,当时相见,我有些惊呆了,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。

  “你,你是张霞吗?”虽然我觉得我判断得准确,但言语还是很谨慎。

  “你是,你是田,田力!,老同学!咱俩同桌!”她迟疑一下,还是在记忆中搜到了我!

  安顿好她的父亲,我们开始闲谈些在学校,以及同学们之间的事,谈得津津乐道,仿佛那都是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,务农的同学我熟悉讲给她,在城市里生活的她熟悉,讲起他们的情况,我们俩俨然成了两个圈子的人,谈到病逝的同学时,我们都很惋惜!她说他的老公是军官,有两个儿子,老公是高中时的同学,谈语间,见她幸福满满,还流露上学的讲话时甜美的痕迹,我唯独没敢把我把对她那种情愫裸露,看看她的现状,再看看我的情况,她的幸福,我真的给予不了,哎,我只是一厢情愿!或许,人无论怎样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,只要自己平安,健康,快乐足矣,聊以自慰吧!

  静坐时,想那些青涩的时光,想在人生际遇中的同学们,想那时单纯,没有心机的相处,勾起回忆却回不到原地,有时真的,真的想和同学相聚,聊一聊苍桑岁月的巨变,聊一聊那些日子里鲜为人知的“秘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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